【凯源】代替15-16
代替01-03 代替04-05 代替06-08 代替09-11
15
王俊凯放开了王源，自己仿佛失魂了一样朝二楼的卧室走去，王源站在原地还是没有动弹，刚才的场景历历在目，他依旧被困其中。
王源头脑一片空白跟着上了楼，卫生间里水声大作，王源稍一瞥眼就瞧见了那个一直和王俊凯寸步不离的MP3。
那个MP3就放在桌上，哗啦的水声把王俊凯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王源做贼心虚转过头去望了一眼，然后把视线转移到MP3播放器上。
他鼓起勇气走了过去，他一步一步走向王俊凯的秘密，走向他的牢笼，那个能把自己和王俊凯彻底隔离开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，MP3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歌，谁的歌，谁唱的歌。
王源好奇，他想窥探的不仅仅是王俊凯的喜好，还有他们之前硬生生缺失的七年，他想了解王俊凯，像以前一样了解。
掌控他的爱恨喜恶，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，渗透进他的过去和未来里。所有以前他曾觉得很寻常的东西，他现在都疯狂地想要。
被发现就发现吧，被讨厌就讨厌吧。
说实话，他已经开始讨厌现在的自己。
王源拿起MP3，将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，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按下去那个三角形的播放按钮，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他无法接受，无法面对的东西。或者，也许是一个他不认识的人，唱的一首他不认识的歌。
那样才更可悲呢，他看到了王俊凯的秘密，却也白费力气，因为他看不懂。
王源的心跳得很快，他觉得他和王俊凯的关系也许今天就要彻底做个决定，好的怀的，那都无所谓，但至少是个结果。
好快啊，他和王俊凯这么快都要有结果了。
他还以为，他们能缠缠绵绵，或者互相折磨一辈子。
王源深吸一口气，这个秘密就摆在这里，早晚都要被发现。
只是早晚。
他抱膝坐下，埋着头，闭上眼。
“滴。”
播放。
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，王源非常不争气地落了泪，它们争先恐后地涌出了眼眶，用手指去堵，却也饶过指缝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。
“啪嗒啪嗒啪嗒”。
好像听得到声音，每一滴都是一颗碎裂的心。
他做好的所有心里准备，却在一瞬间分崩离析，碾碎成粉，随风而去。
疼，没有确切的哪一个地方，只是全身上下都在疼，疼得吸不上气。王源大口喘气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坠入海里，失重，眩晕。
他忽然抬头，跌跌撞撞起身开门，他冲到那一扇他无比好奇的门前。耳边的歌曲还在播放，他觉得自己好像在穿越时空，门锁是开关的机器。
“嗒”
开门。
“啪”
开灯。
这一次。
是真实的窒息。
16
王俊凯洗完澡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到王源，眼神扫过房间一周，然后发现自己床头柜上失踪的MP3，短暂地发愣之后是不自觉地苦笑出声。
他终究要知道的，也挺好。
王俊凯随便擦弄了自己的头发，踢着拖鞋沿着王源走过的路，也朝同一个目的地走去。他到的时候门都没关，只是虚掩。王俊凯犹豫了一秒，推开门，王源倚靠着书桌站立，塞着耳机，正在抬头看他。
“你哭了？”王俊凯心头一紧。
王源多久没哭过了，王俊凯记不清。
他走过去，异常温柔地用指腹擦去了正涌出眼眶的那滴泪，才擦完一颗，另一颗就又滚出来，没有个尽头。
“你哭什么？”
王俊凯想抱他，想把王源拥在回怀里拍他的背，但是他忍住了。
“你为什么…为什么要这样…”
王源开口的鼻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“我去给你拿纸。”王俊凯转身。
“王俊凯，”王源拉住他的衣袖，然后死死攥在手心，“我宁愿你骂我，埋怨我，打我，也不要你这样。”
王俊凯哑笑一声，像是投降的语气：“我舍不得。”
“你…”王源咽下自己的啜泣，他真的没办法面对王俊凯语气冷淡地对他说这样的情话，仿佛写好台词念给他听，连小学时候的朗诵都及不上，没有抑扬顿挫，只是平铺直叙。
“你哭什么。”王俊凯又重复了一次刚刚说过的话，不过这一次，他又添了一句，“我都没哭。”
“你走的时候没有，你走之后更没有，我还以为我会哭，结果我都没有。”
“你到底怎么了…”
王俊凯没有理会他：“听歌的时候没哭，待在这里的时候也没有。”
王源放开王俊凯的衣袖，向下移去握住了他的手：“你别这样…”
“你现在又凭什么让我不要这样，”王俊凯接上一声长长地叹息，微微仰头开始回忆，“我让你不要走的时候，可没有这么理直气壮。”
“是不是我没有哭，所以你一点也不心软，或者，”他一顿，“我哭不哭都一样，反正你不听话的时候我也奈何不了你。”
“王俊凯…”王源拉着他的手稍稍用力后拉，王俊凯并没有抵抗随着力道转过身来。
“别哭了。”王俊凯伸出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头。
王源被这熟悉的亲密动作惊到浑身一震，他在怀疑他是不是看到了那个还是十几岁的王俊凯，没心没肺喜欢管东管西的王俊凯，一心一意，并且还非常、非常、非常喜欢他的王俊凯。
“王俊凯，你能不能抱抱我。”
话音刚落，王俊凯就俯身抱住了他，这个怀抱好像有了一点点温度，但是依旧隔着礼貌的疏离，只是抱住他，没有说些安慰他的话，也没有帮他拍背顺气。
只是一个，有温度的抱枕而已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王源扯下的耳机，还在循环播放着那首稚嫩童声用着最单纯嗓音唱过无数遍的歌：
“第一次见面看你不太顺眼”
“谁知道后来关系那么密切”
“我们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”
“却总能把冬天变成了春天”
